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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第五章)(1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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美好的事物总是短暂的。一夜西风,地上便满是金黄色的落叶。沈芸的预测准极了,杰克接到调令,要他转去加拿大的马尼托巴省。

大家都很惋惜和惆怅,杰克反到安慰大家,说上面这样做也是为他考虑,让他和老婆爱玛靠得近一些。他默默地收拾行装交接工作。

圣诞节前的机票早就没有了,徐倩帮他弄了张十二月二十五号的票。有人说雅琴要扶正了,也有人说总部会另派人来,对于这些传言,雅琴都是付之一笑。

北京的冬天过得特别快,转眼间就是腊月了。

一个星期天的晚上,西北风一阵紧似一阵。妞妞玩了一天,在自己的小房间里早早地睡了。雅琴洗过澡,换上白色的睡裙,正在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电视,这时,门铃急促地响起来。

雅琴从猫眼望出去,是杰克。

“杰克,这么晚了,有急事吗?”

“有,很急!”

雅琴怕吵醒孩子,也怕吵着邻居,她披上一件衬衫,打开了大门。

此时此刻,地球的另一端,佛吉尼亚州的黑堡城,正是阳光明媚的初冬。学校边上的一家广东餐馆里,一群中国人正聚在一起吃早茶。这些人大多是中年人,也有几个年轻的,都是博士生或博士后,高科技人才。

坐在首座的是文若,也就是雅琴的丈夫。今天是他请客,因为三喜临门:一,顺利毕业了;二,移民纸下来了;三,找到工作了,是教授推荐的,加拿大卡尔加利一家石油公司,做输油管线探伤。

文若的情绪很高,不住地左右招呼着:“来,来,来,吃菜,吃菜,今儿个豆腐炖肉,管够!”

“老文,够意思,你丫真顺,吃喝不愁了!老哥我,没出息,两期博士后了,还他妈找不到工作,没绿卡,老婆探亲,三次拒签,这叫他妈什么事儿!”一个秃顶的老家伙忿忿不平地说。

“唉,别这么丧气,熬吧,熬出头,什么都有了。”文若安慰着老博士后,“老婆嘛,早晚得过来,人权嘛!就怕到时候老兄你发达了,当陈世美,娶洋妞儿!”

“老文,你真会说话!老哥我六四就出国了,眼瞅着咱国女,大姑娘小媳妇,一个个上了洋人的床。”老博士后摇摇头,啃了口凤爪,叹口气,说,“国人娶洋妞儿的,还真少见!”

“操,咱国人少了哪样东西?不就是穷吗?等老子发达了,也要开洋荤。”一个不秃顶的小家伙忿忿地说,“洋妞儿怎么啦?我拿钱砸死丫挺的!”

“雅琴,我有一个坏消息,总部决定再派一个经理来。”杰克接过雅琴递上来的一杯水,“那个家伙我熟,也是我们学校工商行政管理硕士班出来的。有些话公司里不好讲,所以我到家里来给你透个底,那家伙人品很有问题!雅琴,别用这种眼神看我。我知道,你心里在说,还有比杰克人品更坏的吗?告诉你,有,而且还是你们自己人!”

杰克一五一十地讲起来,雅琴听着,只觉得寒气逼人。她拉紧衣服,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。

那家伙名叫王彼得,原名王跃进,当过知青,七八级老三届,学生时就入了党。八五年公派美国进修,赖到六四之后拿了血卡,就是特批的那拨儿绿卡。他老婆到美国不久就跑了,于是他托人在国内征婚,号称有房有车,搞了个上海小姐。人家到了美国,一看,房是租来的,车是自行车,又跑了。中国人都瞧不起他,叫他搬运工。王彼得发愤了。三年不飞,一飞冲天;三年不鸣,一鸣惊人。他贷款读了个二流工商行政管理硕士,又考了一堆六西格码黑带什么的,四十多岁竟然时来运转,混进了大公司,还是管理层。

“雅琴,这个人你得特别小心。他喜欢耍花招,会察言观色,擅长溜须拍马,而且报复心特别强。当然,他的实际工作能力比不上你,我觉得你还有机会。”杰克终于讲完了。

雅琴靠在椅背上,浑身直冒冷汗,呆了好半天才慢慢地回过神:“杰克,谢谢你!我没想和别人争什么。我丈夫办加拿大的移民,进展还算顺利。不过,我还是谢谢你。天这么晚,你也辛苦了,请回吧!”

杰克起身放下茶杯,欲言又止。

雅琴问到:“杰克,还有事吗?”

扑通一声,杰克跪下了,抱住雅琴的双脚:“雅琴,我做过对不起你的事,我心里放不下啊!”

雅琴吃了一惊:“杰克,过去的事我都忘了。天不早了,回去吧!以后好好和爱玛过日子。”

杰克不放手,捧着雅琴的赤足吻起来。雅琴生气了,一脚把他踢开:“滚!我要喊人了!”

“别,雅琴,别,”杰克跪着爬过来,又紧抱住女人的脚,“给我一个机会吧!让我补偿!”

雅琴再去踢他,踢不动了,她愤怒地喝斥道:“补偿?怎么补偿?告诉你,我现在很缺钱!你有几个钱?”

“我没有钱,我现在什么都不是了。我可以给你服务!主人,让我给你服务吧!”

雅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,杰克已经捧着她的脚,一个一个舔起脚趾来,先是左脚,然后是右脚。看着曾经的老板跪在自己的脚下,雅琴心里很是受用:“这蠢货倒还有点儿良心。”

就这样,杰克小心翼翼地伺候着,由下至上,由表及里,舔弄着修长的小腿和大腿,然后,叼住蕾丝边内裤,轻轻地试图拉到膝下。

雅琴哼了一声,不怒自威,杰克赶紧停下来,退回到女人的脚趾,吧匝,吧匝,继续吸吮起来。

雅琴冷眼看着男人卖力地表演。

“妈妈!妈妈!”是妞妞!

雅琴踢开男人,一跃而起,冲出客厅。

谢天谢地,雅琴在过道里截住了睡眼惺忪的女儿。

“妞妞,怎么啦?”

“妈妈,外面风太大,把我吵醒了,妈妈,你陪妞妞睡,好不好?”

“好,好,妞妞乖,妈妈陪一会儿。”

佛吉尼亚州,黑堡,广东餐馆里,不秃顶的小家伙还在忿忿不平:“咱中国男人怎么啦?比洋人少哪样东西?不就是嫌咱穷?嫌咱矮吗?唐人街那帮老广东老福建,确实上不了台面,可咱不一样,咱是高科技,博士博士后!”

“得了吧,高科技?高科技就上台面了?那是咱自认为的。”老博士后还是摇摇头,又啃了口凤爪,再叹口气,接着说,“咱中国人过去那是体力劳工,就是唐人街那帮,现在算是脑力劳工,包括你我,还有老文。洋人看咱们,其实跟农民工没两样儿!你看看学校里,公司里,白人呵斥咱也就算了,连老印也折腾咱,咱敢放一个屁么?就咱这操性,洋妞儿傻啊,上赶着傍咱?”

不秃顶的小家伙无话可说了。

“吃菜,吃菜,别凉了!”文若一面打着圆场,一面给秃顶老博士后使了个眼色。

老博士后也自觉无趣,猛吃几口,抬起头,对着文若,讨好似地换了个话题:“老文,听说你好福气,弟媳妇儿漂亮,是你们工大当年的校花?”

“是,是,我见过老文宿舍里的照片,我嫂子那叫一个漂亮!那叫一个气质!”不秃顶的小家伙来了精神,不等文若答话,就抢过了话题,“老文,我说你这么好的艳福,出什么国呀,把嫂子一人儿搁国内你就放心?”

“放心,有什么不放心?”文若也来了精神,放下筷子,说,“当年我那研究生导师,女的,老太太见的世面多,给我出了一个主意,让我先把孩子生了,再出来。你们想啊,一个女人,带着个小屁孩儿,能整出什么事儿?”

“高,实在是高!”

“操,这才叫是导师!”

妞妞终于睡熟了。

雅琴回到客厅,却不见了杰克的人影,找了一圈,原来在卧房里,毛绒绒地光着身子,只剩一条短裤,正坐在沙发上翻看一本影集。

“杰克,你怎么还不走?谁让你进来的?谁让你动我的东西?穿上衣服,快走!”雅琴把脸一沉,喝斥道。

“主人,你刚才没说让我走啊!”杰克放下影集,站起来,毫无遮掩地脱掉短裤,扔在地上,说,“再说,咱们的事儿不是还没完吗?”杰克一面嘻皮笑脸,一面晃动着胯下那东西。

雅琴厌恶地扭过脸,眼睛却盯着男人的裆部,没有移开。

半年前,雅琴被这个男人侵犯过,但当时心慌意乱,悲愤交加,没有留意细节,现在看来,还半软着,就已经这么大,雅琴不由得暗自感叹:到底是吃肉喝牛奶长大的,确实不一样,还把毛剃得这么干净,看着倒也利索。

杰克壮起胆子,一步步凑近过来,还张开了双臂,像是要拥抱女人。

雅琴本能地伸手去挡,不料,男人一低头,把雅琴拦腰抱起,紧走几步,扔在了床上。

床很软,雅琴一下子陷了进去,又弹起来,紧接着,男人的身体压上来了,还有嘴巴,也恬不知耻地靠过来。

雅琴又气又急,还不敢太声张,怕吵醒孩子。她扭动着,推搡着,猛然腾出右手,一巴掌扇过去。

说时迟,那时快,杰克侧过身,一把握住女人的手腕,毫不迟疑地向自己的下身引去。

雅琴当然不肯就范,死命挣扎,可哪里拗得过红脖子乡巴佬。雅琴的手被引导着,一点一点地,探进了男人的两腿之间,最后,被压在了软耷耷的阴嚢上。

机会来了!雅琴知道,阴嚢是男人的软肋,只要用力一捏,轻则满地打滚,重则彻底废掉。雅琴停止挣扎,放松下来,显出有些羞涩的样子。

不出所料,杰克也放松下来,放开了雅琴的手腕。

雅琴顺势把另一只手也伸过去,一左一右,握住了杰克的两只睪丸,慢慢地揉搓着。

杰克得意忘形起来。

雅琴揉搓着,慢慢地,增强了一点力度,可就是下不了狠手。

雅琴,你怎么了?千万别犹豫!只要再用一点力,你的污秽,你的耻辱,就全部洗刷了!然而,雅琴犹豫了。

她想着,自己一加力,杰克肯定会是一声惨叫,然后呢,孩子醒了,邻居们也醒了,他们开始砸门,让不让他们进来?进来以后怎么解释?更重要的是,怎么让他们相信自己的解释?再然后呢,杰克滚了,邻居们回去了,孩子又睡了,二十四小时之内,谣言传遍了整个社区,七十二小时之后,自己的公司,孩子的学校,人人都在议论这件事,还是添油加醋的增强版。半年前的那件事,弄不好也会被捅出来。父母那里,肯定是瞒不住,公婆那里,也瞒不住,最后,文若那里,怎么办?只要自己脸皮厚,公司还可以呆下去,毕竟是外资企业,这种事情不稀罕,过不了几个月,别的什么事情出来,大家也就忘了。婚姻是保不住了,妞妞不能放弃,得跟着自己,可怜的孩子,小小年纪,就没了父亲,还要被人指指点点。

雅琴心里犹豫着,手上自然松懈下来。不知不觉间,紧握睪丸的双手,一只还搭在阴嚢上,轻轻摩挲着,另一只,不自觉地握住了男人的阳具,缓缓套动起来。

这根阳具,对于雅琴不算陌生,她惊疎过,承受过,体验过,享用过,也比较过,硕大,粗长,坚挺,滚烫,耐久。

和半年前不一样,雅琴不再是普通的妻子和母亲,她有了新的阅历,也有了新的体会。她懂得,忠诚,往往意味着自虐;而屈辱,也可以带来快感。毕竟,身上这个男人,是强壮的,他带来了屈辱,也带来了欢愉,还有,晋级加薪,也一一兑现。

这些好处,都是实实在在的,至于丈夫和孩子,只要他们不知道,又有什么呢?妞妞的钢琴,已经可以弹简单的曲子,文若的移民,也大功告成。难道,这些不都是我的功劳?难道,我就不能偶尔放纵一次?

一件女式衬衫,飘落在地上,然后,是真丝睡裙,和蕾丝边内裤。

雅琴痛苦着,纠结着,也快乐着。双手,分开了,合上了,搂住了男人的臂膀;双腿,也分开了,也合上了,盘住了男人的腰身。

女人的贞操真是奇妙,只有质变,没有量变。它好像处女膜,破了就是破了,没破就是没破。一次是失贞,一百次也是失贞,没什么区别。雅琴本来是良家妇女,结婚后相夫教子,孝敬公婆,丈夫外出后独自支撑家庭,任劳任怨,生活虽然清苦倒也平静,然而,半年前那场变故打乱了一切。

开始时,到了约好的通话时间,雅琴甚至不敢去接丈夫的电话。她反覆对自己讲:自己没有去勾引谁,自己完全是被逼迫的。心理上的创伤慢慢愈合了,可身体却起了微妙的变化。

本来,四年都熬过来了,雅琴已经习惯了没有男人的生活,可是那一晚,精神的屈辱伴随着肉体的愉悦,唤醒了她内心深处压抑已久的本能。雅琴不得不承认,在男女关系上,性,有时候是非常重要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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